太匆匆

他永遠不會忘記第一口菸的味道。

意外的很暖，灼燒著他所有煩躁不安的情緒，微微的暈眩則像是催眠，沉澱了他所有的焦慮與害怕，但接著卻是滿嘴的焦油味，噁心的讓人想吐，漱了好幾口水也無法消除那苦味，依稀還殘留在口中揮之不去。好像有什麼曾經堅持的東西被燒毀了，連同那尼古丁的殘骸一起深深的埋葬在他的靈魂深處裡。

他習慣抽Vouge涼菸，雖然Vouge常被戲稱為是專給女孩子們抽的，但他還是喜歡這個牌子，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抽菸就是Vouge，也或許是因為那沁涼的薄荷味很深刻的提醒他他現在正在做什麼，在抽菸，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吞雲吐霧起來，明明以往的他最痛恨的就是二手菸，但人總是會改變的，況且抽菸與不抽菸又有何差別，他還是那個被眾人所唾棄的妖師，配不上颯彌亞的褚冥漾。

人總是愛用無聊的東西來設限自己，良心、法律、道德真的很無聊，走到哪裡都要像有根繩子勒住自己般無法呼吸，但這窒息的感覺卻又被他們引以為傲覺得自己很偉大，其實我們大家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
「褚，你又在抽菸了。」絢麗的移動陣突兀的出現在房間裡，這麼騷包的陣法除了學長我還沒看過誰使用過，「褚你欠揍嗎？」學長對不起我錯了，小的只是一時腦誤，你不要在跟我計較了好嗎？將菸捻熄在菸灰缸後，褚冥漾爬了過去而冰炎也順勢的把他撈盡了懷裡，「嘖你全身都是菸味，難聞死了。」雖然嘴上抱怨著，但冰炎還是把褚冥漾抱個滿懷，看不出任何一絲嫌棄的味道來，這樣的縱容只因為他是褚冥漾，看著他又從身上摸出了菸來，你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勸他能少抽就少抽點，雖然已經定期的帶著他去提爾那邊檢查，但是是菸跟酒這種危害健康的東西最好的方法還是戒掉，偏偏褚冥漾成癮的狀況越來越深，已經從三天一包變成一天一包。

「褚，戒菸好嗎？」

「如果我說戒了菸也會一起戒掉我對學長的愛，這樣你還要我戒嗎？」

我何嘗不想戒菸？只是愛上了你，就註定了自我摧殘和麻醉，但願我能戒了菸也戒了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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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三濫的妖師滾出去！」

「我們學校居然有妖師的存在？他媽的噁爆了！」

「那賤貨根本只配和影子一樣被人們踐踏在地，他不配與我們看到這世界相同的景色！」

他知道他可以不去在意的，對於那些謾罵和汙辱，但人這種生物天生就犯賤，你越想不去在意，你就越在意。夠了，可以不要再講了嗎？他是妖師又怎樣，他做錯了什麼了嗎？亞那跟凡斯的誤會你們懂嗎？你們知道最後凡斯死去時的悔恨嗎，你們知道亞那死前的遺憾嗎，你們懂嗎？他突然想起了一句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話，「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錯，只有因為你不了解而產生的惡。」這不就是在說他們嗎？褚冥漾好想問他們你們了解妖師嗎，你們了解褚冥漾嗎，你們了解我跟學長的愛嗎，你們根本什麼都不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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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有沒有可以顛倒世界的藥？」

「顛倒世界你吃飽撐著阿？不過我這裡倒是進了點新貨，你可以拿回去玩玩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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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冥漾慢慢吻着冰炎的脸，吻了一會，就慢慢的退開，捧着他的脸，凝望着他這個用盡生命的男人，輕輕地對他說「學長我願意顛覆全世界，只為了擺正你的倒影。」誰叫我是那麼的愛你，所以為了可以和你站在一起，就算是毀了我自己我也不會介意的；所以請不要逼我戒菸，沒有了尼古丁我要怎麼面對流言蜚語；所以如果我因為吸毒而變得又老又醜，也請不要嫌棄我，因為我真的找不到方法了。

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，但同時，卻又如此的美好，在吞下Ecstasy時，褚冥漾是這樣想得。